2020年11月13日 星期五

不平凡的 2020雙 11;科技滯化的影響;5G的降維打擊;強人的悲哀

不平凡的 2020雙 11

Chaos is a ladder---混亂不是深淵。 混亂是階梯。

隨著本週一,川普換掉了國防部長等多位五角大樓高官,而拜登卻沒有獲得按照慣例獲得與軍情機構溝通的權限,兩人把所有精力都集中在了美國國內的撕逼,讓全球的外交安全進入到了一個真空的時代。

權力玩家們都不會浪費這個真空。

就在川普洗牌五角大樓的幾個小時後,俄羅斯出兵了,打著被擊落飛機的藉口,兩千特戰隊員連夜越境亞美尼亞進入納卡首府,隨後,普京親自出面,強勢要求阿塞拜疆和亞美尼亞簽署停火協議。

這意味著俄羅斯與土耳其聯手越過了歐洲安全組織框架,將美國和歐盟(法國)踢出了納卡衝突的談判桌,通過維和部隊的手段,這兩個歐安組織成員徹底收入自己的勢力範圍,將美歐力量驅逐出了高加索地區。

就在西方媒體還在造謠普京要退休的時候( 得帕金森症 ),這位俄羅斯大帝讓整個歐亞大陸都見識到了超級軍事強國的威懾力。

未來,依靠土耳其收回核心領土的阿塞拜疆,只能更加依附其宗教的宗主國,而喪失了核心領土的亞美尼亞,隨著民眾對英美扶持的政府失望透頂,也會轉而依附於幫助其守住納卡首府的俄羅斯。

今年的雙十一,中美兩國政府都在拼了老命的掃貨。

剛剛開完上合會議的我們更在11日通過外交部正式宣布,在接下來的四天將先後參加中國東盟領導人會議、東盟與中日韓領導人會議、東亞峰會、RCEP區域全面經濟夥伴關係協定領導人會議、東盟商務與投資峰會、確定了金磚領導人會晤、亞太經合組織領導人會議、20國集團領導人峰會…….都要在混亂的真空中完成。

11日早上全國人大通過了對香港立法會的議案,宣布危害國家主權、安全和發展利益的楊岳橋、郭榮鏗、郭家麒、梁繼昌4名議員即刻失去議員資格。這邊也掃了一波垃圾。

剛結束得進博會簽訂意向金額726多億美元,對內卷的國際貿易注射強心針;今年的雙11購物節完成銷售額高達5000多億人民幣,對擴大內循環有積極意義。

一切來得都這麼的突然,也都來得這麼的悄無聲息。

而大洋彼岸的美國,拜登任命了白宮辦公廳主任,團隊也搶把一份近500人的新政府安排名單公佈並塞入了“購物車”,展現出要把整個白宮和聯邦機構都“買下來”的架勢。

有趣的是,此時川普也沒有閒著,也在雙十一這天要求各聯邦機構申報下一年度的預算,表示要幫大家清了“購物車”。而不顧這本應是明年1月宣誓的總統來做的工作。由於拜登搞起了新團隊,而川普卻拒絕承認拜登的團隊,美國也即將出現兩套並行的政府班子。

不得不慨嘆,相比於中國政府只是對互聯網巨頭出台了反壟斷條例,民主燈塔的美國對自家的政府機構也要搞反壟斷了.....而對於我們來說,這也是一個好消息。

拜登在前天和昨天,連續打了兩撥的電話,一波是打給了英國、法國、德國和愛爾蘭,一波是打給了日本、韓國、澳大利亞。

雖然通話的都是美國的盟友,但是分組很明顯,第一波電話的重心是針對正在進行最後談判的脫歐協定,第二波的重心是針對正在與中國東盟進行最後談判的RCEP。

還沒正式當選,拜登就已經開始在全球施展其影響力,干涉他國內政了.......。不過,這種干涉在現認川普的制衡之下,几乎不可能發揮作用,因為美國有一個古老的法案叫做“洛根法”,禁止未經授權與外國政府談判。

四年之前,在任副總統的拜登就是利用了洛根法,幹掉了當選人川普所提名的首任國家安全顧問弗林將軍。同理,由于目前川普還控制著國務院和五角大樓,擁有著情報機構的支持,讓此實試圖施展外交手腕的拜登陷入到困境當中。

從高加索山脈到南中國海,從香港的立法會到美國的特區法院,隨著特朗普與拜登的持續而不斷升溫的撕逼,從地緣到經濟,全世界都出現了巨大的權力真空,如今就看各位玩家們能夠把多少利益吃到肚子裡。


**科技滯化對世界的影響

美國大選連續兩屆出現競爭激烈的狀況,最核心的原因不是增稅減稅的分配方式,也不是保守或自由的社會思潮,更不是政府應對危機的解決措施選擇,而是目前全球已經三十年沒有科技力推動與普及。

難道滿大街跑的新能源汽車不是技術進步嗎?2G到5G不是技術進步嗎?沒錯,這的確是進步了,是優化得進步,不是創新跨台階的進步。全球公認的第三次工業革命(即信息技術革命),創造了電腦工業,剛才所提到的新能源汽車,手機的網絡,依舊是第三次工業革命掀起的浪潮

第四次工業革命所包含的,是以石墨烯,基因工程,虛擬現實,量子信息技術,可控核聚變、清潔能源以及生物技術為技術突破口的工業革命,5G並不算第四次工業革命。站在這個層面上來講,我們已經有二三十年的時間,沒有重大的科技突破了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沒有科技的進步,就沒有整體經濟的一個增量,在沒有增量只有存量的現實情境中,人們更關注的問題從研究如何增長,逐漸演變成如何分配的問題。舉個例子,美國美聯儲創造不了財富,開始通過印鈔的模式收割全球財富,這就是在增量不足的經濟背景下,搶占存量的典型代表。

二 . 科學技術發展被稱為第一生產力是有原因的。

現代經濟學在經濟增長模型:Y是GDP收入,K是科技力,L是生產人數,A是(0~1)之間的數。如果A(科技)沒有提升,從這個基本的公式來看,想要提升GDP,就要想辦法調整資本和人力之間的關係。這一點,全球都在做,尤其是中國和美國,在這一點反應的更加激烈

我們先從美國做觀察:

美國採取的重要措施之一,製造業回流

美國目前的經濟發展,很大一部分靠的是華爾街那幫玩轉金融服務業的大佬,服務業在美國的產值,已經突破了天際。以2018年為例,美國的GDP總量高達20.494萬億美元,其中服務業所創造的GDP就達到16.5萬億美元,超過了美國經濟總量的80%。第二高的國家是日本,2018年服務業佔據GDP的69.31%水平。

由於美國的移民政策,每年都有非常多的年輕人加入到美國,所以美國能夠維持住一定的人口紅利,在這個背景下,理論上美國可以適當往製造業做轉移。但跨國資本與華爾街操縱了美國,都只想賺快錢,致製造業空心化,人才流向法律與金融,不願意幹黑手。

而中國目前的操作和美國完全相反

我們目前其實就站在製造業往服務業轉移的檔口之中,中國的資本市場,尤其是股市仍不成熟,那最近被懟的體無完膚的馬雲的一句話來說:中國金融體系沒有系統性風險(是沒有系統),雖然這句話被千夫所指,但是也側面反映了咱們第三產業依舊不成熟。

大量的製造業人力,雖然在往第三產業轉移,但是轉移的方向可能是廣東的東莞,惠州...,一句話來總結,服務業體量雖大,依舊是相對低端。所以說,目前第四次工業革命仍在實驗室階段的當下,我們的內循環同樣是製造業往服務業的轉移。這不僅是主動地轉移,在客觀情況下也不得不為。

東南亞、越南或者印度非洲這些國家的勞動力都非常豐富與低廉,幹起活兒來也很帶勁兒。搶占了很多的勞動力資源。在這種人口紅利轉移的背景下,中國內循環的方向,必然會從製造業適當往服務業轉移。只是它們的基礎配套建設、電力共應、產業群聚還很差,所以,轉移速度極慢。新冠期間還大量回流。

在這個過程中,美國可以當一個正面的老師、日本可以當一個負面的老師,美國從製造業到服務業成功的轉移,靠的是美元的影響力。廣場協定之前,日本經濟情況已經有能力買下來好幾個美國了,但是由於日元並沒有美元流動性的功能,日本最終不得不重新沉睡。

所以,製造業轉型向中高端、制定標準、力推高端服務業,同時,人民幣數字化要盡快落地,通過數字貨幣,帶動人民幣的國際化,這樣能對我國產業轉型,改革帶來最完美的助益。

按照這個邏輯,感覺這幾年中國這一系列的措施,都連成了一條線,從2014年的數字貨幣到觀察到中國目前的產業轉型,再到今天內循環為主體的口號,回望過去,可謂是大膽探索,步步為營。


**中國對歐美的降維打擊

11月7日,中國電信2020天翼智能生態博覽會在廣州開幕,中國電信總經理李正茂在會上表示,中國電信5G SA全球率先規模商用。就是中国组成了第一个5G 独立組網的商用網絡。

SA就是重建一個全新的5G基礎網絡,5G基礎網絡全是5G標準,就體驗而言速度當然是極快的,這就像我們新建了一個高鐵網高鐵直接跑350公里時速一樣。5G NSA則是5G基站使用4G的基礎網絡,那就像我們把原火車改造,時速由80公里提速到160公里。新的5G SA組網方式建設的5G網絡是徹底質變。當然,最終5G SA的速度比5G NSA的速度是要快太多了,畢竟5G和4G基礎網絡不是一個量級概念,

先來看看最先宣布过5G建設的韓國。恰好今天也有一條韓國的新聞。三星已於本周四在韓國完成 KT 首個 5G SA 和 NSA 共同核心網部署,可同時在 5G 獨立組網 (SA) 和非獨立組網 (NSA) 模式下運行。韓國目前是NSA提供所謂的5G網絡服務的,這種5G本質上是假的。現在在用5G手機的戰友會發現,在有些地方5G的下載速度高達600兆以上,是家裡百兆光纖的六七倍,但是在有些地方雖然也顯示5G,但下載速度比4G也快不了太多,這其實就是SA和NSA的區別。

根據計劃,中國要在今年年底實現300多個地市級以上的城市5G 網絡全覆蓋,未來一兩年估計全國都要實現5G網絡覆蓋了。但是,以西方發達國家的速度,一兩年之後他們的5G建設也不一定能開始。到那時,中國用的是5G移動網絡,他們還是4G網絡都未實現全覆蓋的狀態,那未來的發展會怎樣就不言而喻了。這,就是中國的一次降維打擊!

中國電信積極構建雲終端新生態,以“千元5G、原生雲服務”的移動雲終端為核心,推出“雲手機”。首款5G雲手機“天翼1號”,零售價僅999元。隨著5G的發展,連自動駕駛汽車都可以藉5G網絡存在了,在幾乎沒有網絡延時的情況下,當然可以把現在手機終端的功能集成在雲上。一旦“雲手機”開始普及了,那手機終端就不需要太高端的芯片了,超級計算機的運算速度完全不是手機終端芯片可以比擬的。

未來,如果終端市場都被雲終端給佔領了,那終端市場將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做高端芯片的企業恐怕就只有被收購的命了!這就是典型的降維打擊啊!原來產業鏈越大的企業越可能死掉。譬如,諾基亞不就是被智能手機給幹掉了嗎?

附記 : 

20201106,中國首顆6G實驗衛星順利發射升空,成功進入軌道,領先世界。小型化、低功耗的太赫茲通信技術實驗證式展開。6G將衛星通訊、海洋通信與地面通信網絡結合起來,讓互聯網上天,做到全球無間隙、不間斷的全面覆蓋。其速率是 5G的100倍。

美國,馬斯克的SpaceX公司提出「星鏈計畫(Starlink)」,預計未來在地球上空部署12,000顆通訊衛星,它們不會取代地面基地台和光纖網路,它們不是5G更不是6G,未來5G和6G的主角還是地面基地台,衛星只是「配角」而已。


**強人的悲哀

平心而論,川普做總統的4年時間,確實是想為美國做一些事情的,他確實也做成不少事情,要不然也不會有7000腕鐵桿粉絲。他們為川普個人而來。

短短4年時間,川普在世界上折騰的雞飛狗跳,在國内收獲7000萬鐵粉並且改變美國的運行軌迹,雖然由於能力有限成績不好,但不能不承認,川普是一個敢想敢做的政治强人。

這種人生在上升期的國家,完全可能做出一番事業,可惜川普是衰落期的美國總統,各種力量已經把美國的系統塞滿了,留給川普發揮的空間並不多,再加上美國體制的弊病,結果只能悲劇了。

反過來說,但凡一個政治强人想做點事情,甭管能不能做成,必然要得罪國家系統的利益集團。如果事情做成了還能留點體面,要是事情做不成,呵呵,等著反攻倒算吧。天下苦川普久矣,便是活生生的例子。事實上,哪怕政治强人把想做的事情都做成了,退位以後,也免不了被受傷的利益集團反撲。

這也是政治强人的宿命。我們舉幾個中國古代的例子。

秦始皇一輩子南征北戰,打下中國的基本盤,並且建立一整套行政制度,確立此後兩千年的基本走向,所謂百代皆行秦政法。

懟天懟地懟空氣,牛逼哄哄。但是動作越大說明得罪的人越多,秦始皇死後不到3年,關東義軍就把秦國推翻了,除了一套政治制度以外,什麼都没留下。

漢武帝為了征討匈奴,搞了鹽鐵專賣,也就是發展壯大國有企業,把民間資本和商人地主壓的喘不過氣來,而且各種商業税讓中產階級都破產了。结果就是朝廷財政暫時充裕了,但是漢武帝死後6年,60多名漢朝民間人士進京議政,聯手把朝廷的酒類和鐵器專賣廢了,並且下發決議文件,防止日後的政治强人翻案。

這件事叫“鹽鐵之議”,當時是以“與民休息”的旗號進行的。

再往後是張居正改革,重新丈量土地增加税源,給明朝留下存銀400萬兩的國庫,以及高效率的政府、能征善戰的軍隊、長久穩定的財政收入。張居正死後便迎來抄家大禮包。

清朝雍正皇帝登基的時候,官場腐敗特别嚴重,要是不嚴厲整頓恐怕真的胡無百年之運了,正是雍正鐵腕反腐,殺的人頭滚滚,才挽救了清朝。結果呢?

雍正皇帝前脚剛走,親兒子乾隆皇帝就廢掉雍正的政策,重新回到康熙皇帝的老路上來,感覺雍正皇帝白幹了13年。你看,無數歷史經驗證明,政治强人的宿命就是生前風光,死後黯然銷魂。

如果你說這些都是成功案例,和川普没有可比性,好,舉一個失敗案例。

隋煬帝揚廣。揚廣雄心勃勃想做一番事業,然而個人能力有限,再加上國内外環境險惡,終落個身死族滅的下場,死後還被背了幾十口黑鍋。

看完這些,回到政治强人川普。

如果川普真的讓美國再次偉大了,那麼他的歷史地位就是張居正、雍正之類的中興人物,可惜他没有讓美國再次偉大,参照物只能是那個“罄竹難書”的揚廣。

我們可以等著看,川普現在門前冷落只是小事,未來幾年他會贏來一大波反攻倒算,既有利益集團的反撲,也有對美國爛攤子的甩鍋抹黑。4年前“讓美國再次偉大”的口號,已經決定了川普的結局。結果呢?

為什麼中國的皇帝和美國的川普,都逃不脱政治强人的宿命呢?原因有二 :

第一就是,想做事必然要得罪人,想做的事情越大得罪的人就越多,日後的反攻倒算也越狠。類似於一根彈簧,拜登輕輕的壓下去,只會輕輕的反彈,一旦遇上川普這種政治强人,拼命壓下去,那麼鬆手之後的反彈力度就會特别大。

所以政治强人在没有可靠接班人的時候退位,被清算便是意料之中的事。而最魔幻的地方在於,政治强人以為選定的接班人很可靠,實際上接班人上台之後,和拜登這種半路截胡的没什麼區别。

因為反攻倒算的力量很巨大,不管順位接班或者半路截胡,都不可能無視這股龐大的力量。那麼問題就很簡單了。

到底是死守老皇帝的遺產,和汹湧的民意作對,還是抛棄老皇帝,順應民意開創新局面?做這個選擇題並不難。

歷史無數次證明,敢和汹湧民意作對者寥寥無幾,新君基本都站在“大多數”一邊。這也是為什麼忠臣不能量產的原因。

而上位的新君順應民意之後,不僅可以做他們的代言人迅速穩固地位,還能利用反强人的力量,組建屬於自己的班底。怎麼算都不虧。

拜登能選赢,也是順應了反川普的民意,他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說“我不是川普”,選票和資金就來了。喜新未必,但舊的太可恨了。

不過政治强人之後的新君,面臨的遊戲難度非常高,有人操作的很成功,有人玩砸黯然下台,讓位给更有實力的人。

第二是政治强人的地位高名氣大,否定強人,可以迅速提高自己的地位。

畢竟一個人的成就,要看對手的段位。擊敗的對手段位越高,說明自己的段位就更高,而對手段位不行的話,别人只會認為你是個虐弱者的渣滓。比如劉邦說,我打敗打敗項羽得天下,别人一聽居然能打敗項羽,果然英雄

比如趙匡胤說,孟昶、劉繼興、周保權都是我的手下敗將,如何?别人肯定說都是些什麼人,没聽說過,也說明你趙匡胤也不怎麼樣嘛。

同樣的道理。拜登以後清算了川普,也可以向世界證明,瞌睡喬並不瞌睡。

而且最高王座上只有一個位置,政治强人的影響力又特别大,如果不清除他的影響力,新君總感覺活在一個陰影裡。庸主的影響力不大,不妨碍新君的地位,反而没必要大動干戈。所以只有清除了政治强人的影響力,新君才能走上王座,真正取而代之。

實際上,對中國言,拜登和川普之間,又有什麼區别?无非是川普硬刀猛烈進攻,拜登軟刀子割肉而已,那些拜登的通稿已經說明了一切。

電影《讓子彈飛》裡,張麻子問黄四郎:“你說錢對我重要,還是你對我重要?”

黄四郎:“我。”張麻子:“再想想。”黄四郎:“不惠是錢吧?”

張麻子直接告訴黄四郎:“你和錢對我都不重要,没有你對我很重要。”

這段話說的是革命和階级,但對拜登與川普的接棒關係上,也能用得上。對於拜登來說,政治强人川普一點都不重要,汹湧的民意也不重要,抹掉川普的痕迹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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