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台灣黨爭之禍,回顧 大陸改革的存量與增量,美國的百年增量手段
歷史上,宋、明的黨爭之禍已在台灣騰燒,鑒諸歷史,下場是亡國。
經常聽到譏諷台灣說是"鬼島",我想這就是台灣內部存量蛋糕爭奪博奕太激烈的結果。台灣太需要增量來緩解內部的矛盾與壓力。
70年代,台灣藉著美國、日本生產技術轉移,奠定工業基礎,大大擴張了蛋糕的增量,社會欣欣向榮,博得四小龍之首美譽。做大的蛋糕很快又不夠分了,外部沒有再一波的轉移,內部自我努力的增量太小,只夠極少電子新貴們享受。現今,即使人口增長壓力已解除,存量的蛋糕仍不夠分,遑論外來的競爭正在分食我們的蛋糕。
台灣太需要擴張,進一步把蛋糕做大。然軍事擴張不可能,經濟擴張又受限於國際一個中國原則而寸步難行,什麼TPP、RCEP...都無法加入;內部政黨還在做自耗式的意識形態鬥爭,原本是國家目標的統一,竟成了禁忌的話題,這是最可悲可恨的地方。
看看大陸與美國是如何做的 !
**中國古代改革有一個致命傷,就是古代的科技水平決定了,推動改革所需要的增量蛋糕,很難人為的實現。而動存量蛋糕改革的結果,往往就是内部形成激烈的黨爭,之後迅速崩潰。因此,古代偉大的政治家們,在推動改革的過程中,普遍都會對外尋求發展,尋求增量蛋糕。
譬如商鞅變法能够成功,靠的是秦國不斷地對外擴張,獲得新的土地和人口。擴張中巨大的增量蛋糕,使得秦國變法過程中激烈存量博弈成為了次要矛盾。甚至後來,秦國的貴族們殺掉了商鞅,但是在巨大的增量蛋糕,以及龐大的新利益集團崛起,貴族們並没有中斷商鞅的變法,而是跟著秦國的戰車依然滚滚向前。
所以,如果綜觀中國歷史,不僅是商鞅,中國古代所有的大政治家們,在對內進行激烈改革的時候,都會選擇同時對外擴張。因為在科技無法爆發式增長的古代,軍事擴張會是唯一短期可以實現的增量。
無論是秦始皇和漢武帝的北征匈奴南征百越,還是隋煬帝和唐太宗的東征高句麗,同一階段,偉大的政治家們在改革過程中,連擴張的方向都會完全一致。
甚至諸葛亮執政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五月渡瀘,深入不毛,將南中收入到蜀漢的版圖,用增量解決了蜀漢外來勢力與本土勢力的矛盾之後,再去寫出師表揮師北伐。
這些改革家們不是不知道戰爭會帶來巨大的消耗,他們清楚擴張也會出現巨大的反噬。但是,想要解決内部巨大的矛盾,就必須尋找外部的增量。這就使得秦始皇與漢武帝做出同樣的抉擇,隋煬帝與唐太宗也成了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面。
他們可能會存在成功與失敗的差異,但是熟讀歷史會發現,同一歷史時期,偉大的政治家們總會有相似的選擇。而且,這種改革之初啟動軍事擴張的路線,進入宋明的財閥時代依然有效。
譬如宋神宗在用王安石變法的時候,啟動了河湟開邊,一度把西夏的大部分土地收入囊中。明神宗在用張居正變法的時候,打了萬歷三大征,也把寧夏收復了。這是因為擴張的過程,本身就是洗牌的過程,有利於把那些不利於改革的人洗掉,換上來適合改革的人。
而懂了這個邏輯,就會發現研究歷史必須要把政治、經濟與軍事三個問題放在一起考慮,才能得到一個完整的歷史,否則只研究一個方向往往都是在盲人摸象。而明白了這個道理,對於進入工業革命之後,很多超一流政治家們的決策,也很容易明白了。
因為随著科技的爆發式發展,人口和土地不再是所有的增量,科技和資本逐步取代了人口和土地,成為第一生產力。看八年抗戰,可以說是工業化打農業化;以色列蕞爾小國確能獨抗百倍大的阿拉伯,靠的也是工業生產力,而非土地與人口。擴張的內涵由軍事為主的土地人口轉向多元化。
所以,換個角度看韓戰,大陸志願軍面對龐大的聯合國軍,竟然不惜血本在朝鲜半岛親自下場跟美國人死磕了一場。韓戰,不僅是為了所謂的榮譽或者安全,也是毛澤東認為解放戰爭結束的太快,國内有著巨大的矛盾,而且中國當時更是一個落後的農業國。
因此,一場抗美援朝不僅可以完成對内的改革,更重要的是,國内的存量改革必須要配合增量的發展,需要找到發展的蛋糕。而這個增量靠鼓勵大家生孩子實在是太慢了,想要速成,就只能從蘇聯那裡拿到。
因此大陸就只能靠交一份投名狀,來換去蘇聯來將農業國變成工業國的156個援建工程。而這一股增量的蛋糕,也使得内部的存量蛋糕變得更好分了,整個 50年代大陸内部都是擰成一股繩往前衝的。不僅初步奠定了工業基礎,也為未來發展找到了方向。
随着二戰之後科技的發展,人口和土地的重要程度迅速下滑,科技與資本的力量愈加體現,中蘇關系惡化之後,中國外部的科技與資本增量驟減,因此,很快大陸也陷入到了對内分蛋糕的激烈矛盾之中。
同樣,大陸在改革開放之前,支持柬埔寨,反擊越南,也並不是一般傳媒說得那麼簡單。為了解決内部搶蛋糕的問題,鄧小平的選擇也是非常一致,就是對外尋求增量來擴大蛋糕。懲越戰爭可以說是向美國遞投名狀,中美建交後,立刻宣布改革開放,大量引入美國、日本資金進技術來華投資設廠與技術轉移轉移,為大陸工業化更提升一個台階。
再看世紀之初,大陸能够對體量巨大的國企經濟進行改制,推動股份化和市場化,使一個個拖油瓶的國企,通過一系列的改革,變成了如今一個個在全球500强排行榜中不斷刷新紀錄的超級巨頭。這背後是什麼呢?
國企改革是99年與美國簽署了進入WTO的協議,入世之後巨大的市場增量,以及大量海外資本的湧入,使得國企改制這個存量經濟中最難啃的骨頭,變得不再那麼難以解决。這也是一個增量發展帶動存量改革的典範。
回顧大陸在面對高速發展過程中無數次的危機,都是靠著對外做增量的模式,以發展的“做大蛋糕”來解決内部“分存量蛋糕”矛盾,實現了大陸日新月異的變化。
2008年世界經濟危機,各國需求減弱,影響外貿出口,經濟呈現下滑。大陸先以大水漫灌的方式加大國內基礎建設。為抵消其帶來的副作用,大陸適時提出一帶一路倡議、成立亞投行,推行2025工業4.0計畫、RCEP、上海合作組織、進博會等一系列增量蛋糕的不斷推進。
正是有著這些對外的增量蛋糕的不斷增加,國内一系列難啃的骨頭才得以一個個的被拿下,存量蛋糕的矛盾才會逐步弱化。
2016年川普當選美國總統,他揚棄了美國百年不斷擴張的策略,不斷退群、退組織的向國內收縮政策,留下的權力真空使大陸得以輕鬆接手替代。尤其是他放棄了民主黨費時 6 年拉起的那個TPP包圍網,給了大陸對外做更大增量的機會。
國運呀 ! 借王勃 . 滕王閣序中的" 時來風送滕王閣、運去雷轟薦福碑"這句話,說"時來風送中國龍,運去雷轟美國鷹 ",有的時候,就是來的的這麼的恰到好處的美妙。
**回顧美國的百年增量手段
在美國的歷史上,南北内戰對美國造成的人員傷亡以及社經傷害,遠超於之後的一戰、二戰之和。
原本如此巨大的矛盾,本應該是不可調和的。但是隨著美西戰爭開始,美國開始了海外擴張,美國通過一戰、二戰、冷戰,不斷的擴張其全球利益增量,内部存量蛋糕的矛盾,就退居成為了次要的矛盾。
因此,某種程度上來說,80年代迅速衰弱的蘇聯,一度成為了美國養寇自重的籌碼,利用其繼續控制歐洲和亞洲的勢力範圍。以至於當年蘇聯解體前,最積極維護蘇聯政權的不是戈巴契夫和葉利欽,而是美國總統老布希。但是即使老布希出手,也救不了一心想自盡的蘇聯。
随著蘇聯的解體,雅爾達體系也開始瓦解。
西歐吸納東歐組建了歐盟,東南亞吸那越老缅柬四國組建了東盟,非洲各國組建起了非盟,東亞的中日韓機級構築A3,甚至中東的薩達姆北非的卡達菲也在試圖將重塑阿拉伯帝國。
而過去打著反蘇旗號的美國,再繼續掠奪海外利益增量,就將站在全球人民的對立面上。所以,美國必須重新樹立敵人。此时共和黨與民主黨紛紛樹立起了不同的對手,以轉移國内的矛盾。
共和黨的老布希、小布希兩屆政府,都把重心選擇在中東地區,高舉著打擊恐怖分子的旗號,先後挑起了海灣戰爭、阿富汗戰爭、伊拉克戰爭,在中東地區打成了一鍋粥。
而民主黨的克林頓、奥巴馬兩届政府,都喜歡把重心放在原蘇聯意識形態地區,先後挑起了台海危機、科索沃危機、烏克蘭危機、南海問題,最後還差點搞成了一個TPP。
美國各股力量不停的對外折騰,原因有很多,但是如果尋求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外轉移國内的矛盾。只不過由於經濟基礎和意識形態的差異,民主黨和共和黨選擇的方向往往是南轅北轍。
但無論如何,民主黨還是共和黨,都在選擇擴張,因為只有擴張的增量,才能彌合國内的巨大矛盾。而有趣的是,随著川普的上台,擴張了一百多年的美國,開始了全面的戰略收縮。
而回顧歷史會知道,當一個政權開始戰略收縮的時候,内部存量蛋糕的博弈必然開始激化。美國國内如今日益激烈的撕裂,也驗證了這個歷史的邏輯。
而正是美國的戰略收縮與内部撕裂,使得土耳其、朝鮮、烏克蘭以及南海的地缘焦點有機會得以重塑。地缘重塑,又使得RCEP、歐亞經濟聯盟等一系列區域性聯盟,以及中日、日歐、中歐等戰略協同得以加速推進。
這些區域性聯盟和戰偕同的推進,又將進一步遏制美國對全球各地區的抽血與干涉的能力。
最终,外部增量的下滑會使得美國内部存量冲突的進一步擴大化,進一步降低美國對外奪取增量的能力,陷入一個死循環之中,黨爭也會越來越激烈。
因此,只要我們做好自己,就能看到陷入明末宋末式黨爭的美國,自己把自己玩殘的一天。( 另可參閱20191102,中國的門閥與財閥、黨爭一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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