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與淚的甲午海戰---朝廷無能,累死官兵
血與淚的甲午海戰 ---朝廷無能,累死官兵
【我很擔心,一旦兩岸開戰,由一群政治素人、逃兵政客、穿裙子的"剩女"們來運籌帷幄,會重犯"朝廷無能,累死官兵"的慘劇。】
鴉片戰爭,大清不知道英國的實力,貿然開戰而失敗;甲午海戰,大清以為打得過曾被視為番邦倭寇的蕞爾小國,沒想到結果是慘敗。因此,甲午海戰是中國近代歷史上的轉折與心理創傷,不僅造成了巨大的國力損失,更重要的是從心底上打擊了大清精英階層的自尊心,帶來的影響較鴉片戰爭猶甚。甲午海戰也是人類史上首次大規模蒸汽鐵甲艦海戰,是二戰時美日中途島海戰航母對決的1.0版。光绪和明治在無意中引領了一把蒸汽潮流。
今天我們回顧這場戰爭,要揚棄過去從道德批判或民族、文化優劣的簡單邏輯來解釋。最常見的是:主要是因為清政府腐敗無能,只要換個強勢些的皇帝,清理腐敗官员,加强官兵訓練,依當時北洋水師强大的硬件,清帝國完全可以打赢這場戰爭。另一中觀點認為,戰爭是輸在“民族劣根性”、“文明落後”之類的原因,說中華文明、中國人就是不行,再怎麼努力也贏不了。事實果真如此嗎?
歷史是一面鏡子,但如果搞錯裡面的邏輯,未能全面客觀且立體化的分析審視,那麼我們看到的頂多只能算是一面,會使畫面失真,扭曲變形的哈哈鏡。
第二次鴉片戰爭失敗,清廷在憤怒之餘,勉強接受開明人士的建議,要搞洋務運動,師夷人船堅炮利之長,捍衛天朝上國威嚴。1875年,李鴻章揮撒大把銀子,開始了構建大清海軍的宏圖。
在李鴻章的軍購計畫清單上,頭號海軍强國英吉利的軍鑑自然是首選,但是英吉利店大欺客,不僅售價昂貴而且態度傲慢,而當時的後起之秀德國看起來就靠譜得多。為了能打入中國市場,開出了極具競爭力的優惠的價格,且售後服務條件與態度也十分熱情。主動推荐給大清的戰艦甚至比自用的主力戰艦“薩克森”還要物美價廉。
於是李鴻章當即拍板向德國購艦。用330萬兩白銀買到了兩艘後來威震遠東的鐵甲船”——定遠和鎮遠。遺憾的是,這兩艘軍艦的建造工期未能趕上1883-1885年的中法戰爭,導致軍備落後的福建水師全軍覆没。
這激使大清更加意識到新型軍艦的重要性,於是一方面令兩艦火速回國,另一方面又繼續撥款訂購了致遠、靖遠、經遠、來遠 4艘巡洋艦。四年後,北洋水師組建完成,大清海軍一夜之間跨登全球海軍TOP10,霎時風光無兩,横行亞洲。北洋水師的主力軍艦有8 艘,因艦名都帶個“遠”字,所以又稱“八遠”艦隊。同時沈葆禎負責組建南洋海軍艦隊,不能說大清不努力。
北洋艦隊各主要戰艦艦長(管帶)及高級軍官幾乎全為福州船政學堂畢業,多位曾前往英國留學或實習,甚至有方伯謙、林永昇及薩鎮冰等人畢業於英國格林威治皇家海軍學院,70%以上的艦長曾赴英、法、德等國深造或訓練。中層軍官內不少為原留美幼童,被召回國後到福建水師學堂學習海軍後服役。
随著亞洲第一海軍的建立,日本視為大威脅。同時,大清很快就碰到了一個問題:海軍太燒錢了!
軍艦價格昂貴就算了,每年還要大量的維護和訓練費用,光一發炮彈就超過普通人幾個月工資,燒錢速度超過了以陸軍為主、農業立國王朝的想象。更讓人壓力山大的是,當時是近代海軍技術的爆發期,各種新理念新技術頻頻迭代翻新,必須不停的進行裝備升级才能保持優勢。不然只需幾年時間,原本的新裝備就成為落後的淘汰骨董。原以為只要把軍艦買到手就萬事大吉,没想到買回來的是個餵不飽的吞金巨獸。
更雪上加霜的是,西方貨幣開始走向金本位制,打壓白銀。致當時白銀對英鎊出現了快速貶值。購買定遠艦的時候匯率大概是3.5兩白銀兑1英鎊,但是到了1890年後,匯率變成了6兩白銀兑1英鎊,並且還在持續貶值。這意味著進口軍備耗費的白銀幾乎要翻倍,極大增加了清政府的財政負担。清朝鑒於明末崇禎頻頻隨意加賦,民眾苦不堪言,終導致滅亡之教訓,在康熙年間頒布永不加賦的詔令。於是在1890年,光緒批准了户部要求暫停海軍外購軍火的奏折。
從此以後,北洋水師無力再添置艦艇和彈藥,李鴻章只能依靠天津製造局生產的低劣彈藥去凑合,很多經費也是靠李鴻章自己去想辦法,甚至一度跑去賣官籌資。於是北洋水師"出道即顛峰",發展很快陷入停滯走下坡。
1867年即位的明治天皇很清楚的意識到:日本以前的套路玩不下去了。次年,明治天皇頒布維新舉措,著名的“明治维新”就此拉開序幕。
相對於洋務運動,明治維新的改革要全面徹底得多,它對整個國家體系都進行了改造,内容涉及制度、產業、軍事、教育、經濟、法律等各個方面。但是有一點明治維新和洋務運動是一致的:把建立强大海軍作為重要目標。相對更窮的日本是如何營構"吞金巨獸" !? 靠省吃儉用的節流還不夠塞牙縫兒,怎麼辦 ?
首先,日本民眾承受的税負就比清朝民眾重得多,同時社會還能保持穩定運行。日本之所以能讓國民承受高昂的税負而保持社會穩定,主要原因是其國民的人均生產力高。日本老百姓交完税後的剩餘收入比清朝老百姓交税前的收入還高——這主要得益於明治維新對近代農業科技和農業工具的普及與稅收效率的提高,避免了中間土豪劣紳的盤剝,工業化也開始積極推進。
於是日本的財政收入逐年上升。到了甲午戰爭前,日本雖然經濟總量不如清帝國,但是國家的年財政收入答到了7000萬兩白银,已經接近清帝國8000多萬兩白銀的水平。"和大清差不多窮”的水平,按理說清帝國養不起的海軍,他們也應該一樣養不起。
那麼關鍵差異是什麼呢?
英法戰爭,英國打敗法國關鍵之一是英格蘭銀行的融資,使戰爭經費似乎源源不絕。日本通過明治維新全面學習,設立了一個清帝國没有的東西——銀行。日本從1873年開始設立銀行,並於1882年設立了國家中央銀行(日本銀行),到了1889年的時候,全國銀行已經多達 218家。
近代金融體系有兩個重要的功能:
印鈔和發債。這才是日本海軍真正的力量所在。央行印鈔流入市場,然後國家發行公債,國民拿鈔票購買公債,這些鈔票又流回到國庫。這樣政府就有了巨大的資金可以買買買。明治政府從1886年開始發行海軍公債,僅兩年時間就籌措到超過4300萬日元,折合3000萬兩白銀——這個數字超過了北洋水師建軍以來的所有費用。公債制度使日本得以用未來的錢辦今天的事。
從1886年開始一直到甲午海戰前夕,日本的海軍軍費占財政支出比例常年保持在10%以上,每年撥給海軍的軍費達到800萬兩白銀。相對而言,大清每年分給北洋水師的軍費僅為130萬兩,占財政收入的1.6%。差異明顯 !
值得一提的是,被廣為吐槽的慈禧修頤和園事件其實並非關鍵,耗時數年的頤和園總修建費用為800萬兩,其中有66萬兩是挪用了海防經費。挪用當然可耻,但這點錢對於清日之間的財力差距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日本人雖然嘗到了杠桿的甜頭,但也要面對一個問題:這些債務是要還的。
别看清政府給北洋水師花錢摳摳索索,但他未來也没什麼壓力,如果不出意外,可以一直這麼摳摳索索下去直到軍艦退役。而對於日本來說,在不遠的未來等待他們的,是一個巨大的債坑。這個債坑幾乎全國人人有份,所以這又是一次賭上國運的全民杠桿。錢總是要還,而軍艦這種東西不會賺錢,但它可以用來搶錢。當明治杠桿拉到把錢都梭哈到海軍後,戰爭爆發就是遲早的事了。
1894年朝鮮爆發東學黨起義,作為藩屬國,朝方向清政府求援,清政府派兵平亂。依照中日双方在1885年簽訂的《天津條約》,清政府將出兵的情况知會了日本。日本接到知會後馬上以保護僑民的名義向朝鮮派出大批軍對。中日兩國大軍一到,東學黨馬上就接受了朝鮮政府的招安。
清軍一看朝鲜内亂已平,就拍拍屁股準備撤軍了。日軍一看朝鲜内亂已平,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朝鮮政府給平了。1894年7月23日,日軍佔領漢城( 首爾 ),組建親日傀儡政府。清日關系劍拔弩張。
兩天後,清軍增援朝鮮的運兵船隊與日本聯合艦隊第一游擊隊在豐島附近相遇。在運送士兵的安排上,大清憑著自己三脚貓的國際法知識耍了點小心眼:租用英國的商船(高升號)來運兵,覺得這樣日本就不敢打。結果在清軍拒絕投降後,浪速艦艦長東鄉平八郎下令開炮,將運兵船擊沉,清軍700多名官兵雖是壯烈殉國,其實是死在主帥運籌之失。
高升號被擊沉,清朝高層不僅没有狂怒,反而有些竊喜,日本捅了馬蜂窩。最终英國官方裁定:當時已經存在著戰爭狀態,高升號為交戰國執行交戰任務,日本軍隊有權扣留或擊沉它。因此,日本在此事件中不需要承担任何責任,英國船公司應向清政府索要賠償。這下清廷怒了,李鴻章慌了。
幫朝鮮平定内亂和跟日本全面開戰雖是兩碼事,確有著千絲萬縷的應果關係。
與日本開戰,必然要進行海軍決戰,大清朝廷從皇帝到幾乎所有文官都義憤填膺主張對日開戰,而李鴻章與北洋海軍軍官則極力主張避戰,認為只要派軍艦出海去示示威,在港口附近游弋嚇唬一下對手就行了,不必真打。但在光绪皇帝的角度看,李鴻章的這個態度簡直不可理喻,甚至有養寇自重的意思:合著建立北洋水師的這幾千萬兩銀子就扔水裡聽個響嗎?大家都是進口鐵甲艦,我們主力戰艦噸位還大過敵人的軍艦一圈,怎麼就說不行?李鴻章的態度可能包含私心,但客觀的說,長年缺乏經費的北洋水師確實是不能打。可是皇帝根本不理解海戰。
北洋水師的那個亞洲第一的稱號到了甲午戰爭實期只剩個虚名,此時相比於日本的聯合艦隊,北洋的硬件已經全面落後,其中最致命的劣勢是火力水平。双方火力差距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個是火炮射速,一個是炮彈威力。北洋水師和日本聯合艦隊比起来存在著架退炮VS管退炮,兩種不可逾越的代差。
更讓人絕望的是,双方在炮彈上也存在代差。北洋水師使用的大部分是不會爆炸的實心彈,即使擊中對方也只是砸個窟窿,破壞力非常小。而日本的炮蛋大都使用黄色炸葯,爆炸威力巨大,破壞力遠超實心彈。大清的炮彈如此不堪,倒不是因為有人貪腐以次充好,主要原因還是窮。因為窮,所以不允許北洋水師進口先進炮彈,只准用效果差的國產貨。
僅從紙面數巨分析,北洋水師就毫無勝算。然而光緒心存莫明的歧視,不耐看分析,只想打個小日本還不是談笑間嗎?他甚至認為自己能在這場“必勝的戰爭”中實現“一石二鳥”的戰略:一方面通過軍事勝利樹立權威,另一方面通過戰鬥耗弱李鴻章的實力。於是8月1日,清政府頒布上諭對日本宣戰。
此實的李鴻章已經没有了選擇,他只剩下一件緊迫的事情必須馬上幹:籌資湊錢。大炮一響,可是黄金萬兩的燒。
日本在清朝宣戰2個月後就通過了臨時軍是費用預算1.5億日元,並發行了戰爭債券 1億日元,總計籌集了2.5億日元,折合1.78億兩白銀。
那清政府籌集到了多少經費呢?在籌款方面清帝國本來有個優勢,他的綜合國力看起强於日本,所以在双方真正交手前,大多數西方列强看好的是中國。這要趕在戰場露餡之前去向外國借款才有優厚的條件,但清廷等到戰爭爆發了才開始去借錢。銀行一看朝先戰場上清軍表現各種脫線,這錢就不敢随便借了。最終清政府不得不接受高額利息,勉强從外國銀行借來了3500萬兩白銀。
國内方面,清政府東拼西凑搜刮各地庫銀籌集了700多萬兩,通過富商捐款籌了200多萬兩,通過向各地的銀號票號借款又籌了1000多萬兩,再加上其他各種渠道,清政府籌集集了6000多萬兩白銀。這已經是清政府籌款能力的極限,然而僅相當於日军經費的三分之一。没錢就意味著戰時的彈藥供應,後勤支撑,兵源招募以及設備的補充和維護全都是問題。
随著戰爭爆發,清軍開始向鸭綠江口運送部隊。為了保護運兵船,北洋水師主力全軍出動進行護航。而日本聯合艦隊則在海上到處巡找北洋水師主力決戰。1894年9月17日上午,已經在海上漂了四天的日本聯合艦隊终於在鸭綠江口附近發現了北洋艦隊冒的黑烟,於是氣勢汹汹的殺將過來。北洋水師為了力保陸軍登陸部隊的安全,全軍立刻列成戰鬥隊形迎戰。歷史上著名的甲午黄海大東溝海戰拉開序幕。
北洋水師除了定、鎮兩個大塊頭外,其他的戰艦噸位都較小,戰鬥力有限。而日本聯合艦隊雖然没有定鎮那樣的大塊頭,但是戰艦噸位較為平均,整體戰鬥力較强。
在陣型上,北洋水師排成雁形横陣,船頭對敵,中間突前的是最强的定遠和鎮遠。日本由吉野、高千穗、秋津洲、浪速四艘高速精銳组成第一游擊隊高速迂回包抄,其他艦艇跟在旗艦松島號後面組成本隊,日艦全部排成一字長蛇的單縱隊。
日軍這個單縱隊以側面對敵的陣型後來也成為各國戰列艦炮戰的標準隊形。双方的陣型選擇都非常符合各自戰艦的設計特點。
日本多數戰艦的火炮布局都按照英式縱陣設計,側面對敵可以把從船頭到船尾的主要火炮都派上用場,最大限度的發揮自己的火力優勢。而且這個陣型指揮比較簡單,後艦只要跟著頭艦後面魚貫而行就行了。缺點是側面的被彈面較大,相對容易被命中。
北洋水師北洋水師火力孱弱,不能和聯合艦隊硬拼,採取船頭對敵可以減小軍艦被攻擊的面積。而且德式軍艦船頭火力强,側面和尾部火力弱。尤其對於定鎮兩艦旯說,船頭對敵可以充分發揮全部四們主炮的火力。這個陣型的缺點是指揮協同會比較複雜。
日本第一游擊隊的四艘精銳戰艦航速極快,未等北洋水師全部火力瞄準,就已經高速殺到了北洋右翼。在日艦先進管退炮高速率的攻擊下,北洋右翼的兩艘弱艦超勇和楊威僅20分鐘就被打成了馬蜂窩。超勇很快沉没,楊威在後來的撤離過程中不慎被臨陣逃脱的濟遠號撞沉。
在日軍第一游擊隊擊潰超勇、楊威的同時,北洋水師陣型的箭頭則與日軍本隊正面碰撞。日軍弱艦比睿號慌不擇路,從定遠和經遠之間强行穿越,被定遠近距離連續命中後重傷,穿過北洋水師的隊列逃離戰場。經遠随後脱離陣隊去追殺比睿,遺憾的是火力不足未能將其擊沉。日軍另外兩艘弱艦西京丸和赤城也很快重傷撤離戰場。
戰鬥開始進入主力對決的階段。在這個關鍵時刻,北洋水師左翼的濟遠艦居然臨陣脱逃,旁邊的廣甲艦看情况不對也跟著跑。濟遠在逃跑途中還烏龍撞沉了重傷的楊威號。廣甲也在逃跑途中觸礁擱淺。此時正面戰場上的北洋水師只剩下定遠、鎮遠、致遠、靖遠、經遠、來遠六艦。而日軍的本對和第一游擊隊對北洋水師形成了左右包夾之勢。
因為濟遠和廣甲的臨陣逃脱導致北洋水師左翼崩愧,觸於最左編的致遠艦暴露在了日軍第一游擊隊的炮火下。遭遇猛烈炮火打擊的致遠艦重傷側傾,管帶( 艦掌 )鄧世昌自知戰艦難以支撑,遂號召全體船員做最後一搏:"倭艦專恃吉野,苟沉此艦,足以奪其氣而成事。"
随後鄧世昌率艦駛出陣列衝向吉野,意圖近距離用魚雷進行攻擊(當時的魚雷射程只有幾百米),終因寡不敵眾,被日艦隊炮火齊射擊沉。致遠艦鄧世昌以下252人除7人獲救外全部殉國。随後北洋水師陷入日軍艦隊的包圍,靖遠、經遠、來遠、平遠等艦相繼重傷撤離戰場,並遭到日軍第一游擊隊的追殺。
其中落單的經遠被日艦咬住,在頑强堅持了一各多小時後,最終“船身碎裂”而沉。經遠艦包括管帶林永升在内共231人殉國,日艦後來回憶道:“終未升降旗,一直奮戰,死而後已,可瞑目海底。”經遠的拼死堅持為隊友爭取了時間,日軍第一游擊隊未能再取得更多戰果。
此时,正面戰場上只剩下日軍本隊的5艘戰艦圍攻定遠和鎮遠。15點30分,陣遠一發重炮命中旗艦松島號前炮房,導致松島艦重傷大火徹底失去戰鬥力。日軍本隊暫時失去指揮,開始各自為戰,其剩餘四艦又繼續圍攻定、鎮二艦兩個小時。
北洋官兵寧死不退,奉陪到底,定鎮二艦身中數百發砲彈仍巍然不動,日軍深感無力。此時靖遠、來遠、平遠等受傷艦只在撲滅船上火災後,又組成戰鬥隊形殺了回來。到了17點30分,夜幕開始降臨,因担心第一游擊隊發生不測,再加上旗艦重傷無力指揮,日軍艦隊司令伊東祐亨下令撤離,黄海海戰結束。
在這場海戰中,定、鎮、靖、來、平五艘遠字號主力艦的大口徑炮共發射了666發炮彈,即使算上沉没的五艘戰艦,北洋水師在整各戰役中發射的大口徑炮彈也就800多發。只比日軍一艘橋立號戰艦的傾瀉量略多。而日本艦隊總共發射了3982發大口徑炮彈,其他的小口徑速射炮發射炮彈更是高達16939發之多。
和我們經常聽到的說法不同的是,北洋官兵尤其是較高級軍官的素質,其實要好於日軍,北洋水師的射擊命中率比日本聯合艦隊更高。但是双方的火力强度完全不在一個數量級上,就好比手槍對上自動步槍,北洋的命中率優勢變得毫無意義。這就導致了北洋艦隊的中彈數遠超日艦。
此役北洋水師損失了致遠、經遠 2艘主力艦以及廣甲、超勇、陽威 3艘弱艦,且剩餘主力戰艦全部重傷。日方9大主力艦僅松島號重傷,其餘保持完好戰鬥力。
盡管戰况慘烈,但理論上北洋水師主力尚存,並未完全失去主動權。奇怪的是這之後的北洋水師再也没有主動出港尋戰,而是一直龜縮在母港,直到被日本陸軍從陸地占領母港束手就擒。是李洪章認慫了嗎?
事實上,李鴻章在黄海海戰後多次命令北洋水師出擊,而提督丁汝昌不巍所動。黄海海戰結束後,北洋水師受傷的軍艦就再也没修好過,根本開不出去。為何修不好呢?因為戰艦維修需要大量的進口零件,清廷事先並未做好準備,也没錢買。而且不要說進口零件了,連專業的維修工人都凑不齊,政府竟然調用鐵路和煤礦的工匠來凑合。戰鬥力根本無從恢復。
然後因為日軍打到遼東半島,旅順工人紛紛嚇跑,丁汝昌只能帶領傷殘未癒的北洋水師一瘸一拐的返回威海的母港。禍不單行,鎮遠在入港時候不慎觸礁,徹底癱瘓,管帶林泰曾引咎自殺。相比之下,日本重傷的旗艦松島號僅僅搶修一周就可以再次出海尋戰,兩國工業水平的差距可見一斑。
黄海海戰後,北洋水師只剩下永遠修不好的戰艦和再也恢復不了的戰鬥力。没有金錢和工業的支撑,清帝國的北洋艦隊實際上是一支“一次性艦隊”。
1895年2月3日,威海衛陷落,随後重傷癱瘓的定遠、靖遠為不資敵而自爆,北洋水師提督和總兵履行其“苟喪艦,必自裁”的誓言,自殺殉國。兩個多月後,清政府與日本簽訂《馬關條約》,甲午戰爭結束。
甲午一戰後,日本共獲得:1.戰爭賠償 2億兩白銀;2.三國還遼贖遼費用3000萬兩;3.威海衛駐軍費150萬兩;4.以銀兩成色不足為由又多要了1325萬兩。加上利息等,日本累計共獲 2.597億兩,合當時 3.895億日元,相當於日本年才政收入的約 4-5倍。對於日本來說無異於一筆天降横財。打勝仗就發財 ! 原本的債坑輕鬆抹平。
日本這種玩法風險極大。不可效法。
隊於清政府來說,輸掉甲午戰爭本身並不會動搖國本,真正讓清政府肉疼的是戰後的巨額賠款。但是反過來,如果是日本輸掉戰爭,即使不用他賠款,他也會因為無法償還債務而導致國家徹底崩潰。就算是赢了戰爭,如果他拿不到巨額的賠款,他的經濟一樣會崩潰。
這場戰爭對於大清來說是“打平即可出線”,甚至小輸一陣問題也不大,而對於日本來說則是不但要赢,而且還要大勝,否則就萬劫不復。任何一個頭腦正常的政府都不會主動把自己的國家推到這樣的險境中,然而日本人真的就這麼幹了,最後居然賭贏了。
看看日本人拿著馬關條約的巨額賠款都幹了些什麼。
21.9%用於償還甲午戰爭開支;15.7%用於擴增陸軍軍費;38.6%用於擴充海軍軍費;8.3%用於軍艦魚雷艇補充基金;15.5%用於其他支出。稍微計算一下我們就會發現,這筆巨款的一大半都被拿去擴充軍備了。
日本不僅没有歲月靜好,反而加上了更大的杠桿。
這之後,日本在海軍上砸的錢總額超過了北洋水師與之前日本艦隊之和的十倍,在短期内迅速成為世界海軍列强之一。日本走上了賭徒的不歸路,十年後他們又跟沙皇俄國賭了一把,再次賭赢,並一舉爬上了列强食物鏈的頂層。日俄對馬海戰,日本聯合艦隊司令東鄉平八郎手諭“ 帝國興廢在此一戰 ”,賭徒氣質展露無遺。
這個世界上没有見好就收的賭徒,他們還將繼續狂飆,终點是三十多年後的太平洋戰爭。可以說甲午戰爭給日本帶來了豐厚的回報,但也同時在客觀上促使日本產生了“以戰養戰”的路徑依賴,推動他們走上了一條無法回頭的毁滅之路。二戰的慘敗,至今仍不是一個"正常"國家。
甲午戰爭勝負的根本,在於兩國國家體系的代差。
甲午戰爭本質上是一個近代國民工業化國家,降維打擊一個中古臣民農業化國家,是凝聚一心的國民打擊一群散沙的群眾,双方配置和利用資源的效率存在數量級上的差距。當日本舉國之力來犯的時候,清帝國的大部分人都在看戲。後來梁啟超曾評價李鴻章是以一人敵一國,這正是一盤散沙的古典王朝的真實寫照。5 年後的八國聯軍之役,居然會有北方打仗,南方則還高舉"東南自保"的分裂狀態。這種國家間的代差不是換幾個人就能解決的問題。
甲午戰爭,大清雖然慘敗,但戰場上還是湧現出了大批視死如歸的愛國將領和官兵,這體現的其實是文明的底蘊。中國正是靠著幾千年積累出來的底蘊維持著最後一絲希望。中華文明不是不行,而是韌性極强,看現代兩岸中國的發展可以作為背書。
附記 :
兩岸分治超過了70年,兩岸綜合國力尤其在軍事方面,較當年日本與大清的差距猶為巨大,台灣絕大多數武器裝備也是一次性的外購,戰爭一旦開啟,瞬間消耗殆盡,但看不到誰是今日的在朝李鴻章出來阻止。
本已處於劣勢,還偏偏相信"戰爭販子"的謊言,耗巨資、掏空國庫買三流裝備,把台灣做為戰場來備戰成為焦土。決戰於境外的實力沒有,理念更完全拋棄。朝廷無能,害死全民---這是現在台灣人的悲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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