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6日 星期日

歡迎、鼓勵奇技淫巧的無中生有

歡迎、鼓勵奇技淫巧的無中生有

中國與美國的根本問題不是什麼經濟,而是發展的原創驅動力。具體的說,就是開創從 0 到 1 的新科技、全新產業、開辟全新生存空間的能力。乾隆對大英帝國特使瑪嘎爾尼說" 我天朝上國無所不有 ",對英國呈獻的禮物視為奇技淫巧,放在倉庫裡任其鏽蝕損壞,毫無好奇研究心態,因而錯失了第一次工業革命。康熙年間由傳教士湯若望等監造的火炮,因承平時期太久,又怕關於火炮製造、使用技術外流民間形成皇權威脅,完全封鎖,原本會用的人也早已凋零,到林則徐需要使用火炮時,只能再重新自外引進,技術無法傳承。現在回顧這些歷史,能不令人扼腕 ! 

乾隆不是第一位犯這樣錯誤的人,看使用了1000年的火药都没進步到TNT就是個明顯的例子。燒了2000年的蠟燭都没進步到電燈是另一個例子。看了3000年的羅盤都没進步到GPS是第三個例子。三個發明分别對應的是化學、物理學、天文學和數學。這背後不是技術的落後,而是思想、制度的蒙昧和科學精神的缺失。中國這種一昧追求靜態維穩,懼怕動態的思想,壓制科學創新精神,這樣的缺失一日不除,中國對西方尤其是現今美國由 0 到 1 的原創驅動力的依赖就會持續下去,這是最可怕的。

美國能够享受高水準生活,靠的不是什麼石油美元,也不是什麼美軍,而是美國源源不斷的從無到有開創新世界的能力。這個新世界包括新能源、新材料、新醫學、新農業、新信息、新的發展空間。美國總是可以通過創造新的科學技術,以更低的成本、更高的效率、更可靠的質量替代现有的體系.這個“更”指的不是10%,20%的提高,而是一個數量級的提高。甚至憑空創造出本來不存在的新產業為自己輸血。前者的例子就是隱形飛機對上不隱形的飛機,後者的例子就是軟件、移動通訊、互聯網、網絡商務、網絡遊戲產業。

我出生時就已有的科技,視為本該如此;我年輕時發明的科技,是偉大革命;我中老年後出現的科技,都是異端邪說,因為我被淘汰了。這個認知過程是不是也多少發生在你我的身上。在講求陌生人群體協作的時代,追求共識是一件挺重要的條件。但也應該學會包容"非共識"。創新的本質就是非共識,容許懷疑與抬槓挑戰。非共識不是反共識,反共識是造反,非共識是創新,不成功最多就是實驗室的怪點子,創業瘋子的狂想。不僅是物,人類的先知也往往是非共識的,他們的宿命,輕則被指為是瘋子、精神病,重則被驅逐、釘十字架、被燒死。要穿越當下的共識很難,要承擔當下共識的壓力更難。

非共識的創新,看似隔層紗,其實隔座山。立體豎直拓碑的技術自古就有,但平放刻板複製的印刷術卻晚了數百年才出現,這還領先其他國家近一千年。現在使用的印章,理論上仍是拓碑,但更晚了千餘年才出現。初看不相識,原是老相識。非共識從來不反對什麼,只是把原本就有而被忽略遺忘的東西再改變樣貌重新呈現。非共識的創新仍舊是在 1 的基礎上的技術應用創新,仍非從 0 到 1 的原創。我們要歡迎、鼓勵在眾多應用創新中,再激發出奇思妙想的"異端邪說",開展原創的"奇技淫巧"。拿別人的柴火發光,或緊貼別人的爐子來發熱,柴去光滅,分離鍋涼,無法持續。當然,根據先人的成績,我們也自信,中國終究能原創發明。

農業帝國的崩潰源自糧食供應發生缺口;工商帝國的崩潰是從貨幣的崩潰開始的,而該帝國貨幣的崩潰是從這個帝國資不抵債開始的。然而有整個人類為美國的財政掏腰包,美國財政怎麼會垮掉呢?美國財政不垮,美元又如何會垮掉呢?發展的原創驅動力不僅僅是人才的問題,更是文化、制度的問題。美國抓住歷史的機遇,國家富強,人民自信樂觀,社會開放充滿機會,形成吸引人才的大熔爐,這才是根子上的問題。但現在美國反移民,現在是連沙拉醬都沒有的散裝種族大拼盤。同樣,只要中國富強,人民自信樂觀,社會開放充滿機會,什麼樣的人才都會來。

君求佳麗我求才,此事茫茫大可哀,安得黃金三百兩,美女名士一起來。餘生很貴,別和爛人濫事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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